禮拜二我們第一次出隊,興奮中帶著焦慮,期盼中帶著緊張。那天我還滿早到校的,不過勞苦功高的總務大人們早就開始準備了。我原本以為大家應該會很早到的,結果我都已經準備好還有人沒到,最後大家就忙成一團地在一樓跟地下室之衝來衝去,學姊也在一旁不斷催促我們,混亂得不得了!
就在一團混亂中吹了哨,上了遊覽車,到了體育場。從一大早起床,我就覺得我的頭像是胡桃鉗裡的一顆胡桃,快要被夾碎似地疼,加上出隊前一番忙亂,有誰看的出美麗的帽子和高高的帽穗下我的頭痛欲裂?才剛開學一個多禮拜,我就累的快喘不過氣來。我知道頭痛對我來說是一個警訊,已經兩年多沒有這麼嚴重過。我最近這兩天也好像得了嗜睡症,無論多早睡,隔天早上還是會賴床,上課還是會睏。我高一時的精力究竟跑到哪兒去了呢?
話說禮拜天,我跟媽媽去買東西,走著走著走到我去年上法語課的地方。
「妳知道嗎?我們學校一類的有第二外語的課耶!好羨慕喔!」
「為什麼要羨慕啊?妳們自己的課都快排不下了妳還要多上課?」
「妳不覺得多上一些這種課比較有意義嗎?」
「我相信對妳來說是。」
「對我來說?」
「對啊…嗯,這麼說好了,我覺得妳不是那種可以一輩子做實驗做研究的人。」
「嗄?為什麼?妳怎麼知道?」
「因為我是妳老媽啊!」
「不是啦…妳從哪裡看出來的?」『
「唔…平常就有感覺了啊!我覺得妳對然科學沒有像妳對語文一樣那麼投入那麼熱情。要是叫妳花一整天唸英文小說妳一定願意,花一整天做實驗一定不行。」
「因為我覺得一直算數學物理真的很煩啊!」
「但是一直看國文英文就不會很煩吧?說真的我覺得妳對語文比較有天份,妳自己也比較喜歡,妳看妳去年法文學得那麼快那麼開心,現在又一直羨慕別人有第二外語!」
「我是覺得我對理科沒那麼熱情沒錯啦…」
「對啊!妳從小就對語文比較駕輕就熟。」
「那讓我轉去文組好不好?」
「不好。」
「為什麼?妳自己都說我對語文比較有天份。」
「我希望妳多接受一點基礎的自然科學訓練阿!以法律為例,妳要是只唸法律,妳說不定一輩子只能接一些民事案件,但要是若是有了科學基礎作為後盾,妳能推展到專利啦、商標這些的,才有辦法擴大妳的領域阿!」
「而且這些訓練能讓妳的思路比較清晰!」媽媽強調。
「可是我覺得我現在唸的這些東西把我的頭腦攪成一團亂,我越唸越糊塗了!」
「那是因為妳還沒有學的很透徹吧?」
「我覺得就算我學的很透徹我還是不會喜歡…」
「我相信你,不過我還是希望妳高中這些自然科學不要放掉。」
「一類也有上生物啊!」
「高三還有嗎?直考要考嗎?」
「不知道。應該都沒有吧?」
「對啊!這樣基礎科學的訓練就不夠。」
「所以妳要讓我轉組嗎?」
「現在不要。妳大學再去唸文法商吧!」
於是我心中剛興起轉文組的小小火苗,就這麼被掐熄了……